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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江苏,淹城野生动物世界(以下简称“淹城动物园”)这家国家5A级旅游景区享誉盛名,每年接待游客上百万人次。与淹城动物园的风光相比,运营方江苏淹城野生动物世界有限公司(下称“淹城公司”)及创始人徐卫勇近年来却一直深陷股权纠纷。

债转股与还钱之争,江苏最大的动物园最近怎么样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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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件回顾:2012年常州淹城野生动物园为了发展需要,负责人徐卫勇与常州投资人王立军签订《投资协议书》,后者通过高利转贷的方式经银行向淹城公司提供了9500万元委托贷款,用于淹城公司旗下厦门马戏城项目的建设。这9500万元并不是单纯的债权,王立军“进可攻、退可守”,委托贷款期收取年12%的固定利息,到期后可视情况选择是否转换成淹城公司的股权。投资初期,双方都有一个美好的愿景:淹城公司借厦门项目快速壮大,谋求上市!

然而,事与愿违,双方后期的合作并不顺利!厦门马戏城项目由于当地政府的原因一直无法开工建设,更谈不上正常经营并盈利了。贷款到期后,经各方协商一致,投资人王立军将贷款展期半年,利息不变,仍然是年12%。贷款展期的半年时间到期后,厦门马戏城项目仍然未能正常开工,淹城公司以及徐卫勇无力偿还借款本息。在跟淹城公司以及徐卫勇就债转股比例事宜两次协商未果后,王立军指示放款银行向淹城公司以及徐卫勇发送《催收逾期贷款本息通知书》,并强行从淹城公司银行账户内扣除利息、罚息以及部分借款本金。为防止征信受到影响,徐卫勇以及淹城公司多方筹措资金,偿还了王立军近1.3亿元全部本息(含罚息),并宣布双方协议终止。然而,在收到淹城公司的全部本息后,王立军并不认可淹城公司单方面的还款行为,仍然要求债转股并一纸诉状将徐卫勇、淹城公司等告上法院,主张享有淹城公司89.59%的股权。

王立军主张获得淹城公司89.59%股权的诉讼请求令淹城公司以及徐卫勇难以接受,淹城公司以及徐卫勇认为王立军的所谓债权已不复存在,其已通过银行收回了全部借款本息,甚至收取了高额罚息。此外,即使王立军有权取得淹城公司的股权,王立军对股权比例的计算方式亦严重违背淹城公司的估值。令淹城公司以及徐卫勇意想不到的是,常州中院两次审理均支持了王立军方面的全部主张。徐卫勇一再败诉,极有可能丧失对淹城公司的控制权。目前,徐卫勇仍在上诉,双方纠葛至今未能了结。

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在双方官司纠纷处理过程中,王立军向常州中原申请了财产保全,请求法院冻结常州淹城动物园及关联公司所有的股权及相关资产,其中就包括常州淹城动物园内所有动物资产。财产保全举措中对野生动物进行保全在业界堪称首例,野生动物到底该不该被纳入资产保全范围至今尚无定论,目前在行业内也没有一定的标准。但是若对动物采取司法保全举措,将不可避免地限制动物种群之间的正常交换,影响动物园内动物的生存、繁育和福利待遇。

由于在上述财产保全过程中,常州淹城野生动物园的动物运输证、检疫证等有效证件受到司法查封,常州淹城野生动物园就无法与其他动物园之间进行必要的正常交换。该行为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优良动物基因无法延续,交配繁育本来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,也是动物的正常天性。动物园只能对动物实行强制的雌雄“分展”模式,但是只能治标不治本,长期下去必然会引发动物出现诸多不良影响。

据了解,受制于常州中院对野生动物的财产保全措施,近年来常州淹城野生动物园园区内动物近亲繁殖现象已非常严重。园内的金钱豹、袋鼠、羊驼、山魈、猕猴及其他灵长类等动物就出现不同程度的近亲繁殖问题,东北虎、非洲狮等动物不断繁殖,数量较多,远远超出展出数量。为了安置这些新生的动物,园区只能通过不断扩建后场笼舍来进行改善,对动物近亲繁殖问题也只能通过扩建笼舍进行隔离。近亲繁殖的动物在品种纯度上自然无法得到保证,各遗传病发病率、致畸概率大大增加,动物成活率也大大降低。

淹城公司徐卫勇表示针对整个事件至今还有很多困惑的地方:其一,股权纠纷争议下的财产保全行为是不是只能进行简单粗暴的“一刀切”,动物物种能不能纳入特殊考虑?野生动物资源是自然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,属于全社会的宝贵财富,财产保全阻断动物之间正常交换这样的行为到底合不合理?其二,案件的本身其实也存在着诸多争议点,在强大的资本巨鳄面前,民营企业的所有申诉是不是都只能换来“以卵击石”,最终被资本吞并的结局?淹城公司徐卫勇还表示,“如果案件没有得到公正客观的裁决,为了园内所有无辜的动物,以及所有其他遭遇资本不公正待遇的民营企业,即使倾尽所有,倾囊而出,淹城公司也要申诉到底,最终讨回一个公道!”这起持续数年的股权纠纷如何解决,记者也将继续关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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